一个空有脑洞笔力不足的理科生。
请多指教。

【鲶骨】五日之约04

*还是偏短…。看在我日更的份上原谅我。

04
至于是怎么走回课室里的,骨喰实在记不清了。就连什么时候与对方分道扬镳都没了印象,直到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已经打响,他才从浑浑噩噩中如梦初醒。
烧没有要退的迹象,还连带着头晕眼花,身体火热,似乎每一寸皮肤都要烧起来。骨喰托着脑袋坚持听课,只是老师口中的词语根本没法进到脑子里,书上字迹如同蚯蚓弯弯曲曲,完全看不出它本有的模样。
果然还是太拼了吗。
他对自己身体状况估计过高了,原以为只是低烧坚持上课一天应该没什么事,结果大脑皮层的体温调节中心不断给他敲响警钟。
他突然对早上的事感到抱歉。那位同学——骨喰忘记询问他的名字——也不过是好心,自己倒是反应过度了。今晚回家再敲敲对门给他道歉吧。
混混沌沌不知道想着些什么,思绪在四处乱跑,骨喰也没力气去追。他一手扶着脑袋,大拇指用力揉揉太阳穴。桌面上咖啡罐都已经空了第三瓶,早上问校医要的感冒药药效也上来了。头痛剧烈,痛感从额前传到后脑勺,攻占大脑每一片土地。眼前景物如同没有聚焦,粉笔字与黑板融在一块,外界传来的声音反复在脑海里回荡,糅合在一块吵杂得不行,眼皮直打架,身子好像失去重力轻飘飘的,最终是坚持不住了,骨喰身体往侧一倒。

好痛。
似乎深入骨髓的痛感刺激着下丘脑,使他保留了最后的意识。
半眯着已经看不清的双眼倒映出某人担忧的神情,陌生却又熟悉。
你来了啊。
意识消散之前,骨喰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骨喰站在一座老房子的正中间。
屋顶吊着奄奄一息的残破挂灯,墙壁上暗黄水渍彰显着它经历过的冗长日子。精致的家具却铺上厚厚一层灰,连原有的颜色都被掩盖住了。不知哪来的风吹得缺了几块玻璃的红木窗户唧哑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枯老的气味。
这里是……老家。
虽然大半童年都在这房子里度过,但骨喰却丢失了绝大部分关于这里的记忆。勉强在记忆长河中挖掘到一小块残留的碎片:一家人住在一块,亮黄灯光自上而下映照着,为他们生活缀上暖色。
再想不起其他了。
被关在密闭房子里不可触碰的记忆,从门缝悄悄偷窥的这一些已经是极限。
他也并没有继续想下去。
骨喰独自站在客厅中心,四处张望,瞧见一个人影躲藏在里间阴影里。他直勾勾盯着骨喰,嘴角勾着或许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笑容。
似是被那张清秀的只在梦中见过的脸吸引住,骨喰缓缓往那个角落走过去。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如同在遥远不可及的记忆洪流曾与这人相识相知,曾与他敞开心扉热切交谈,与他旁若无人十指相扣,与他毫不顾及相拥而眠。
扑通扑通。似是肾上腺素飙升,心脏愈跳愈快,他咽下口口水,迫切想捉住他。
但就正好在离他两步远,几将触手可及的距离,那个人缓缓启唇:
“敢不敢?”
什么?
火焰突然间从身后袭来,追上他的衣摆如蛇一般迅速缠上他全身。
……不,等等。
他拼尽全力伸手想抓住那个身影,但再怎么样也赶不过梦境崩塌的速度。
等——!

……等。
紫罗兰窗帘将阳光拒之门外,只有细微光源透过厚重窗帘零零散散散落在室内。
意识还在千里之外的不知道哪个地方飘荡着,骨喰从两床被子里探出手,摸索床头想寻找手机,手指触碰到一个暖和的东西。他艰难睁开双眼瞅向床头方向,一杯温水摆好在床头柜正中,还冒着热气,应该才刚放在这不久。杯旁还放着拆封后的感冒药,准备周全。
谁放在这的?
骨喰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课室里。原以为应该会被同学送到校医室,结果醒来竟是在自己家里。
班主任知道家里地址,钥匙放在书包暗格,但他想不通有哪个同学会送一个才认识两天还未必说过话的人回对方家里——他家离学校虽然不远,但距离也不会短到哪里去——还好心帮他盖上两层被子,准备好热水和药。
怎么想都不对劲。
骨喰拿起药盒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他怀疑这是从自家药箱拿出来的药,他半个月前买的,只吃了两粒就扔回箱子里。锡纸与塑料上依旧保留着他摁开药丸的痕迹。——但是,药箱被他塞在自己书桌的抽屉里,应该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去翻找放存折和银行卡的地方。
结果更是令人惊讶,一个不漏,全部安稳放在原有的地方,完全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这就想不通了,明显这房子里进来过第二个人,这人虽然对他家了如指掌,却分文未取。
难不成家里来了个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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