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空有脑洞笔力不足的理科生。
请多指教。

【鲶骨】五日之约07

07
骨喰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室内没有开灯,但玻璃窗挡不住外面涌进来的光源,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攻占了原本由阳光占据着的领地。
侧躺着的骨喰枕着自己手臂,在连床单都还没套上的崭新床垫上浑然睁开双眼。混沌地等待意识的回归。
已经记不清为什么并不算疲惫的他会无缘无故在这床上睡着,更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却莫名奇妙盖上了原本应该在隔壁房间自己床上的被单。
纯净的淡紫色。
田螺姑娘,又来了吗?
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是纠结那田螺姑娘。骨喰托着不大清醒的脑袋,撑起身。头离开手臂那一刻,血液迅速涌进因为压迫而长时间供血不足的小臂,这一遭令手臂如百万根针刺下一般麻麻的,指尖拔凉拔凉。
还是有些昏昏欲睡的骨喰活动活动了手腕,这种感觉真不好受。起身动作掀起了身上被子,这层帆布从骨喰胸前滑到大腿上,他这才看到自己的笔记本就放在身边,原本只是堪堪被被褥盖住,摆在这个位置应该本意大概就是让他醒来的时候能立刻看到。
本子保持着打开在某一页的状态,中缝处还留下一支他笔袋里最常见的那种签字笔。骨喰凑前拿起本子,左侧是一排潦草的字——明显是他的字迹,不过实在太草,有几个字因此有些难以辨认;右侧是一个略扭曲的侧脸,签字笔没法改动,似乎是有不少画错的地方,硬生生被更粗的线条掩盖住了。
“紫白色手绳 长黑发 丹红发绳 暗紫瞳孔 留海偏长 爱笑”
骨喰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记下这些词语的,但当时应该时间紧迫,要不他不会用如此潦草的字迹写下这些许特征。
至于那副画像,就更是惨不忍睹了。骨喰没有学过画画,平日了也就是放松时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连对方脸部特征都没有抓到几个,还不如左边那几个零散的词语。
既然是自己写的,可能就是那位田螺姑娘的模样吧。
那就表明,当时的自己要不是想起关于那个人的记忆,要不就是与田螺姑娘相见了。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毫无印象呢?
骨喰费力在大脑之中寻找他睡着之前的记忆,但永远只停留在他愤恨躺在床上这一幕,接下来的记忆像是被一个找不到踪迹的小偷给静悄悄偷走了,所有东西都被清空,无法寻回。
不甘心。
难得抓住的一个机会却这么悄然从指尖溜走了,只留下这一丁点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线索。整个地球60亿人,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一个接一个地慢慢找吧?
不能够这样放弃啊。
骨喰默默在心里叨念。现在好歹已经有一条能够通往目的地的路让他走,虽然不知道后面的分叉路有多少,但总不能在第一个路口就退缩不前。
要赢。
骨喰又重复了一遍,合上本子紧紧抱在怀里,狠狠压在自己的心脏上。

周三奋斗了一整天的骨喰最后仅仅收获了几个描述特征的词语和冰箱里莫名出现的大瓶雪碧,对方的行动堪比隐形人,明明能令骨喰清晰感受到一定有人在他身边生活,却亦能将自己的行踪隐藏得严严实实。
这个人存在,亦不存在。
这若有若无的感觉,让骨喰觉得自己像是风筝。骨喰一开始以为自己在过着自己的生活,现在却发现有人牵着鱼线跟在他身后,忽远忽近。
这种感觉并非强烈,却勾得心痒。

星期四。
骨喰位置前面的课桌空了。
他放下书包,看着那个位置到第一节课铃响,第二节课铃响,一路到午饭时间,他总是是不是瞥一眼那个座位,但都没见着有人回来。
莫名的有些寂寞,骨喰托着下巴愣愣盯着面前空落落的座位,一路没回过神来。
是生病了吗,还是家里有事?前桌会是个怎样的人,又是长什么样的呢?
骨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连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知嗯奥。虽说今天只是他回校第二天,与前桌也没有交流,但好歹也对着他的后脑勺上了一整天的课,这个人在他记忆中似乎被消除了。
如同田螺姑娘一样。
……如同田螺姑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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