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空有脑洞笔力不足的理科生。
请多指教。

【鲶骨】五日之约08

“堀川同学,请问……?”骨喰带着敬语礼貌询问邻桌,这个他唯一知道名字的同学,指了指面前空着的座位,“这位同学的名字是?”
“啊,这个人,他叫鲶尾藤四郎,和你的名字很像哦。”堀川转身面对他笑着说,“虽然你们还不认识,等鲶尾同学回来骨喰同学可要好好向他道谢。那天你晕倒在班上是他急急忙忙帮你请假送你回家的。”
“鲶尾?”他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不,不仅是听过,这个名字给内心沉重一击,似乎在这一刻脑细胞都活跃起来,去寻找记忆中这个名字的踪影。
鲶……?
鲶尾?
鲶尾。
鲶尾……藤四郎。
记忆如厚实的冰层在初春裂开一个小孔,不多时便迅速分崩离析,藏在冰层一年多的鱼儿立马趁这时涌出水面,争夺那充足的空气。
骨喰急急忙忙甩下一句道谢,忽视刚刚打响的上课铃,抓起书包急匆匆往老师办公室跑,只留下堀川一个背影。
他拿着头痛为理由给班主任又请了半天假,又以帮忙送作业为由要到了鲶尾的地址,不顾老师疑惑的表情,忙不迭往外跑。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个刚认识没一周的同学,扣除了请假的时间也不过是知道他一天,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甚至在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但就是这个名字——熟悉得不像是第一次听过,而且更甚至,似乎这个人在他的生命中占有无可替代的地位,似乎每一个记忆的角落都应该有他的身影。
就和那个寻不着踪迹的田螺姑娘。
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切寻找到这个人的机会,即使是不可确认真伪甚至于是否存在的记忆。骨喰咬咬牙,暗暗下定决心,决不会让这点可能性溜走。
如果记忆拥有实体,骨喰绝对不惜一切将它紧紧握在手心,即使被硌得生疼,也绝不会让一丝一粒从指尖流出。
在回去的途中,头痛却再度来袭,而且愈发剧烈,似乎要把整个脑袋撕裂开,像是要阻止他去触碰到这些沉眠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但他偏偏咬紧牙根毫不顾忌这些,疯了似地往手上被紧握到皱了的纸片上的地址跑。
那串地址是这么熟悉,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似的。骨喰几乎能将其从头背到尾,仅仅只错了一个门牌号。
但背错那个,是他自己家的地址。
原来鲶尾藤四郎就住在自己家的对门吗?
……对了,之前那个一起上学的邻居。
骨喰还能想起当初与他额头相对时那温热的触感和莫名加快跳动频率的心脏,却完全对这个人的外貌没了印象。
曾与对方四目相对许久,竟能将其毫无保留忘得一干二净,到底是——
啊,还有那条紫白相间的手绳,骨喰决不止一次见到他。第一次出现在记忆里应该是……应该是在学校的超市。他记得那纤细白皙,被他不小心认作为女孩子的人,但每每回忆到直面其外貌的片段,对方的脸总是模糊不清,像藏在烟雾之中。
脑袋像被人投了炸弹,疼得脸色青白,连手都在不住颤抖。
骨喰两手摁着太阳穴,这完全没法缓解,不过是无济于事。不知道哪来的阻力阻止疯狂复苏的记忆,骨喰一路与此抗争,拯救夹在尴尬夹缝中的记忆片段。

鲶尾与他一起打扫新搬来的公寓,结果没干一会他就累得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最后大半工作都是骨喰自己完成的,鲶尾不好意思地道了歉,请他在楼下吃了顿好的。

出发时两人一起与家人告别,鲶尾悄悄凑前,牵起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没问题的。

并肩在河边大坝边望着夕阳享受清凉晚风,两人勾了手指约定一同搬出来学习。

不小心摔碎了家里的碗,他叹口气拿起扫帚帮鲶尾把碎片扫去,还顺便给鲶尾因为捡碎片划破的手贴上创可贴。

因为梦魇而再一次在被褥中惊醒,冷汗直流。走到庭院前独自一人赏月,毫无睡意。终是被半夜醒来的鲶尾见隔壁少了一人的鲶尾发现,从背后环抱着他劝他别再为过去苦恼,硬是将他拉回房间,鲶尾还特不要脸的钻进他的被窝。

一期一振哥哥将他带到鲶尾面前告诉他这是他的兄弟,鲶尾先伸出手来笑得灿烂:“鲶尾藤四郎,请多指教!”

如决堤的河水,眼前走马观花般将两人相处却被骨喰忘了个干净的片段重新回顾了一遍。
最后的最后,重新出现在现在所住的公寓里。鲶尾摇了摇手上天蓝色液体的小玻璃瓶,看上去有些自信:“骨喰,敢不敢?”

到鲶尾家门前时骨喰几近脱力,用手撑着墙壁才勉强能站着。他深深吸了几口气,颤抖着的手对上面前素白的门隔壁的门铃,确认了好几次的确是这家没错,才紧张地摁下那个小小的黄色按钮。
明明只是几分钟的事,骨喰却觉得度秒如年。他听见室内响起的尖锐铃声,听见里面踩着木地板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
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年站在门内。

“找到你了,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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