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栖隐。

summary：乾巧又一次见到了木场勇治

warning：大好节日请大家吃这个真的对不起（提前磕头）

  

乾巧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木场勇治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木场勇治早就在与奥菲以诺的王的战斗中死去了，他钳制着王，乾巧动的手，连奥菲以诺的王都炸成灰烬，木场勇治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乾巧以为他应该忘记了。真理和启太郎像是有什么默契一样从不提这些已经逝去的人，即使那么不小心提及也会立刻岔开话题，久而久之那几个人像是不曾存在过。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并非如此。

所以他看见木场勇治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啊，乾君。”木场勇治朝他微笑着，穿着干净的素色衬衫，和以前一样，“好巧啊。”

不，不巧，你已经死了。乾巧张张嘴却没办法将嘴巴里的话说出来，颤抖着手按上木场勇治的肩膀，实实在在的触感表示面前的人是确实存在的。他还是不相信，绞尽脑汁回忆过去的木场勇治，想通过提问确认他是不是真货，然而从记忆堆里勉强只翻出一个：“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到问题的木场勇治小声笑了起来：“乾君是想确认我的身份吧，果然是乾君才会问出来的问题呢。”

“……什么啊。”乾巧有点不爽。

“没什么。”木场勇治笑着摇摇头，“乾君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木场勇治’已经死了。”

乾巧警惕地眯着眼睛打量他：“那你是……”

“我是智脑制作的机器人，本来这是不能说的啊……”长着‘木场勇治’脸的机器人冒出苦恼的表情，“但我的记忆……‘木场勇治’的记忆说，告诉乾君也没关系呢。”

如果不提那是个机器人的话，乾巧真的以为木场勇治复活了。

他拥有着“木场勇治”的记忆，不仅是成为奥菲以诺的事情，连那之前过往也清楚，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只说了“因车祸而死去”，乾巧也没办法求证，就算了。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熟悉感觉，那样温和的表情早就在木场勇治当上智脑社长之后再未见过。据称就是那时候在智脑给记忆存的档，没想到竟被智脑利用来制作成仿生机器人了。这话木场勇治是笑着说的。乾巧问他既然是那时候的记忆，那你现在怎么看待人类。木场勇治陷入了很长的沉默，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说他还保留着对人类的仇恨，即使从第三视角了解到王的秘密和最后的抉择，长田结花死亡的愤怒依旧萦绕在他心头，然而除此之外还有着他也说不清的情绪纠缠着，跳脱在事件之外的现在反倒是更不知道如何前进。

“我不确定什么是正确的。现在也是。”

他说。

所以现在出现，是为了寻求那个答案吗？乾巧想不明白。

“智脑有什么目的啊。”乾巧挥舞着球棒，忍不住问出口。最终他们还是来到了棒球场，好像和以前一样，似乎隔着这一层铁网挥洒汗水的时候能更坦率些。

“乾君这么直接问我这个关系者吗？”击打球被“邦”一声打出去，和以前一样，“保护奥菲以诺，这是最基础的程序。”

“那为什么告诉我，这是机密之类的东西吧。”乾巧看着击飞出去的球划出一条弧线。

“为什么呢……”木场勇治放下手中的球棒，任由球继续飞来，隔着网看向乾巧，“因为是乾君吧？”

都是些什么理由啊。乾巧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怏怏闭上嘴，想把注意力拉回到棒球上，却连着几个球都不中，心烦意乱地把球棒扔到一边，出了球场。

“我给不了你答案。”乾巧坐在长椅上，挨着墙，看着天花板。

跟着他出来的木场勇治脸上闪过一瞬的疑惑，放下球棒坐在他身旁。

“乾君，现在的生活开心吗？”

“还算可以吧。”

“那就可以了。”木场勇治看向他，“这就是答案。”

什么啊，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乾巧有些烦躁：“所以你来找我……”

话说到一半却被尖叫声打断了思绪。逃跑的人流、只言片语中的“怪物”，不用细想都知道又出现了袭击人的奥菲以诺。他熟练地翻找出随身带的faiz驱动器，假面合上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往前冲出去的木场勇治。

“喂、你！”乾巧快步追上去，全然忘记那只是个不能变成奥菲以诺的仿生机器人。

木场勇治站在失控的奥菲以诺面前，乾巧下意识想叫他帮忙，却瞥见他泛出红光的瞳孔，和冒出了枪孔的手心。

“保护奥菲以诺”吗。

乾巧后知后觉想起来刚才的对话，不满地“啧”了一声，但他没有心思想这么多，红色的骑士一个箭步越过木场勇治，正准备按下必杀将眼前的作乱的奥菲以诺消灭，背后被几发子弹击中。

“喂、你这家伙！”并非是严重的威胁，虽然疼痛却不致命，他回头对上那张熟悉的脸，那上面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冷漠表情。

没有感情、没有回应的机器。

机器人冲了上前对着他挥拳，乾巧试图格挡，faiz接下这一击都有些吃力，旁边的奥菲以诺见状想逃，乾巧抓住机器人的手臂朝奥菲以诺扔了过去，然后如同过去的无数次战斗一般，熟练按下腰带的按钮，跃到空中对准撞在一起的奥菲以诺和机器人。

红色的光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随即是剧烈的爆炸声，奥菲以诺化为了沙子，机器人几近半个身体损毁，露出骇人的金属外壳。

乾巧正准备回头确认机器人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他却拖着损毁的身体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路都走不稳，乾巧做出防御的姿态准备靠近时来最后一击，机器人就这么倒在了他面前。

“不愧是乾君。”他抬起头，眼睛恢复了最开始的清澈，“来最后一击吧。”

“你为什么……”

“‘保护奥菲以诺’的前提是消灭faiz。”发声系统似乎已经受损，声音像卡带一样断断续续，“这就是找乾君的目的。”

“喂、你别自顾自的！”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我。

乾巧的手颤抖着，无法行动的机器人就这么近在咫尺，明明只要挥动拳头就——

他还是解除了变身，已经不能动弹的机器人就这么躺在他的臂弯里。

“我可是会威胁乾君安危的智脑的作品啊。”这种时候他还有力气开玩笑，“不可以心软才是。”

“你那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吗？”

木场勇治明显愣住了，只剩一半的处理器连理解乾巧的话都变得困难：“钳制着王的时候吗？可能没有现在这么轻松。”

“我知道答案了。”

像是魔法结束的咒语，木场勇治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还跳动着火花的躯体逐渐变得冰冷，变成一具不再动弹的机械。

这是乾巧最后一次见到木场勇治。